close
又過了幾天。滿心期待爺爺快些回家的小玉,剛下課回到家裡,意外地看見向來堅強的爸爸在流眼淚。
「大家都到醫院去了,我們也快趕去吧!」爸爸告訴小玉。
小玉忽然有種怪怪的預感,像是心臟被綁了一顆石頭、丟進湖裡,直直往下沉,又好像烏雲飄過來罩在她的頭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悶悶的不舒服。
只聽爸爸接著說:「爺爺去世了。」霎那間,小玉腦海中浮現一顆光禿禿的大樹。
「我為爺爺畫的所有葉子,到最後還是一片都不剩啊……」她難過的想。
爸爸載著小玉到了醫院,小玉看到家人們都已經在加護病房外等待,其中還有些是平常難得一見的親戚。
看到這些不太熟悉的人全都在啜泣,小玉心裡反而有些驚訝:「原來這些人也愛爺爺嗎? 否則怎麼會哭得這麼激動?」
反觀她自己,雖然也感到難過,卻沒掉眼淚,她似乎恍恍惚惚地,還不能接受『爺爺去世』這個消息,和它究竟代表著什麼。
大人們忙過來忙過去,著處理一些必要的手續,像是替爺爺換衣服、打電話給賓葬業者……等等,小玉只能在一旁聽命行事。
她覺得自己的處境和心情都像是一塊爛爛的抹布,又髒又黑、又濕又冷,還有發霉的味道。
只見大人們用附有輪子的病床,將蓋上純白床單的爺爺-小玉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推出加護病房、推進電梯,穿過陰暗的地下通道,運到樓層邊邊的小房間裡暫放。
或許這麼說不太恰當,但這段實際上不遠的距離,對小玉來說,漫長得像是……等著長輩發紅包等了一整年的那種心情;只是這次可不會出現拿到紅包的那種興奮。
(待續)
全站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