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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和往常沒什麼兩樣,我一面吃著早餐,一面打開報童送來的泰晤士報。報紙上的頭條以斗大標題字、大篇幅報導著卡提莎克號付之一炬,疑人為縱火的消息。報紙中還夾了一張警方的傳單,對我們這些住在附近的居民呼籲:
The police would like staff or students to contact them with any information that may help their investigations into the fire on the Cutty Sark in the early hours of 21 May 2007.  Did anyone see, hear or smell anything unusual in the vicinity of the Cutty Sark?  If you have any information please contact Detective Constable Zakher direct on 8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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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為之震驚時,門鈴響起,上前察看發現是瓦西雷斯站在門外,我這才想起我們有約,於是連忙開門讓他進來。
    「早啊,哈米!呦~看來你也知道這個消息了。」瓦西雷斯視線停留在翻開的報紙上,我點點頭還來不及發表見解,只聽他繼續說道:「這是卡提莎克號的宿命吧!」
    「宿命?」瓦西雷斯在我用餐位置對面坐下,示意我也坐下來,然後滔滔不絕(我還特地倒了一大杯水給他)向我訴說了上述故事。
    聽完以後,我懷疑道:「如果,阿爾提羅茲因毀壞誓約而遭詛咒,這算是自作自受!那究竟是誰詛咒了吉特?與船員們有何相干,怎麼連他們都…」
    「程連蘇…」瓦西雷斯輕輕吐出這個名字,「當中國商船遇到海上颶風,程連蘇知道自己死期將至,眼看永遠無法找到『東方之珠』,也永遠無法回到故鄉,於是他懷著恨意詛咒背叛誓約的阿爾提羅茲、盜走『東方之珠』的吉特、這些為了利益來到中國的外人,甚至是將外人帶來的卡提莎克號。但詛咒的力量越強大,發出詛咒者相對也越得不到安息,於是程連蘇的靈魂仍飄盪著,尋找著『東方之珠』。」
    「太不可思議了!」瓦西雷斯今天太奇怪了,不但故作神秘,還滿口詛咒幽靈什麼的,我忍不住反駁:「瓦西雷斯怎會知道來龍去脈,難不成你這事和有什麼關係?」
    對於我的氣憤,瓦西雷斯只是笑笑說:「你一點都沒變啊,哈米!這麼容易受到故事情節影響,而看不見情節以外的東西。」
    「什麼嘛…」他再度說出這種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真叫人生氣。
    「程連蘇的徒弟又不只阿爾提羅茲一個,」瓦西雷斯站起身來舒展筋骨,一邊在房間內來回走動,「當初和程連蘇一起搭上商船的徒弟們,有人倖存下來,他自然知道程連蘇死亡前的詛咒,而這人正好是我的太、太師父。我從小就聽師父提起這件事,像床邊故事一樣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嗯…假設真是詛咒,為何卡提莎克號遲至今日才燒毀?」
    「還是一句話,這是卡提莎克號的宿命!也或許和當初程連蘇所乘坐的商船最近被發現並打撈上岸有關。總之,卡提莎克號焚燬代表整件事情終於落幕,想必程連蘇飄盪已久的靈魂也能得到安息。」
     「等等…」我忽然想起,瓦西雷斯的結論中似乎遺漏了某個部份,「『東方之珠』還沒被找到吧?程連蘇不是要找到它才能回歸故鄉、才能安息嗎?況且,吉特說『在卡提莎克…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瓦西雷斯突兀地笑了出來,「先不說這個,哈米,咱們可別忘了今天的目的,先將我寄放在這兒的東西還我吧。」
    「喔!」我走到客廳,在放書的架子上拿起一個小木匣,回到餐桌前親手交還給他。
    瓦西雷斯避開我的眼光,神秘兮兮打開盒子檢視內容物,然後信心十足地說:「正直的哈米,你一定是照著約定,沒打開看裡頭吧。雖然你有強烈的好奇心,卻能遵守約定…」瓦西雷斯興高采烈說到一半,我忍不住打岔:「與其說『遵守約定』,倒不如說是『按照瓦西雷斯你的吩咐』吧。」
    「總而言之,太令人感動了!哈米,既然你通過測驗,我就破例讓你看一眼…去把窗簾拉上,光線會干擾我們。」什麼測驗?瞧他蠻不在乎的態度,我想起今年冬天從梅林公學回到倫敦租屋時,發現瓦西雷斯偷偷將這東西塞進我的行李中,並附上:『請幫我保管一陣子,別打開看、別放在陰暗的地方…尤其是寢室,最好擺在屋中最明亮或隨時保持光亮的地方,我再來找你拿。』這種奇怪的短信,現在看來只是在作弄我吧。雖然滿頭霧水,但我還是按他指示將窗簾拉上。瓦西雷斯將木匣緩緩打開,霎時,光線從他手中放射出來。
    「天哪!這是…」我瞪視著在黑暗中綻放出光芒的球體,忍不住喊出:「東方之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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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awberrycho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